夢到一間從食物的大型家電、什麼都賣的雜貨店的二樓,有個人在木製的玻璃櫥窗櫃前,盯著櫃中放在標籤玻璃瓶裡的一種不明藥草自言自語:「哇…這個什麼時候漲到這麼貴了。」
突然間傳來爆炸,店內一時煙塵瀰漫。
「什麼啊?!恐怖攻擊?」那個人朝他的右手邊、爆炸聲源方向望去。
走道的那端,有人影朝他方向快速接近,他反射性地做出防禦的姿勢。一個比他高大壯碩許多的男性衝出煙塵朝他出拳,他雖然擋住了攻擊,沖擊力道卻讓兩人都摔出玻璃窗,跌到一樓的街上。高大男性毫不留情地繼續展開攻勢。
場景來到夜間,一艘中型船隻救起數名在海上載浮載沉的人。
「得救了!」被救起來的人鬆了一口氣。
「真是太感謝你們了。」其中一人說。
「哪裡!換作是其他船隻也會這麼做!還好我們剛好在附近,不然這麼冷的天氣泡在海水中可是會要人命的。」船長答。
「話說回來,你們的船是出了什麼事?」船長問。
「說來話長……」剛才表答感謝的人面有難色地含糊答道。
「對啦,這艘船接下來要去哪裡?」那個人岔開話題問船長。
「會先到離這裡最近的港口。已經跟當地的救難單位聯絡了,他們會在港口等我們。」船長說。
「是嗎?真是太好了。」那人答。
稍晚,被救起的其中一人穿著有毛邊的大衣,獨自站在甲板上望著漆黑的大海喃喃道:
「那究竟是……?」這個人是第一段中那個在店裡瀏覽藥草的人。
「喂!你這樣會感冒的!」一名船員剛從艙室裡出來的船員見他站在那裡,揮手對他喊著。
「請問可以見你們的船長嗎?」他轉身走過去問船員。
「應該可以吧,他現在大概在駕駛室裡。」船員回答。船員帶他往駕駛室前進。
「……你有聽到什麼聲音嗎?」船員面露疑惑地問他。寧靜的走廊上,不知哪裡傳來劈哩啪啦的電流聲音。
「危險!」他將船員撲倒在地,一條斷掉的管線從他們上方掃過。
「那是什麼?!」船員問。
「先找到船長再說。快跑!」他一把將船員拉起,兩人在走廊上跑起來。一堆電線和管線像是獲得了生命般在他們的身後追著。
「駕駛室、前面右轉!哇啊啊!!」船員說這句話的時候,其中一隻腳被追來的電線纏住,船員整個人被拎起來,重重地來回撞在牆上撞得血肉模糊,接著從牆的裂縫被拋進海裡。
「嘖!」他無能為力,只能繼續跑向駕駛室。
「快點切斷所有電力設備!」他打開駕駛室的艙門喊道。這時,船長正用槍枝試圖對那些攻擊人的管線反擊,駕駛室裡的副船長和船員已經失去生命跡象。
「?!」船長見他進來感到頗驚訝。
「快點切斷電源!這裡我來擋!」他衝到船長身邊,舉起雙手使用了某種無形的障壁擋著管線的攻擊。船長藉機切斷電源,攻擊他們的管線瞬間停止了動作。
「那到底是什麼東西?」船長問。
「某種電子攻擊,船上的電子設備都被入侵了。」他回答。
「其他人呢?」
「恐怕凶多吉少了。」他們對話到這裡時,船身忽然開始傾斜。
「不是吧?!」他跑到窗邊,看到船身從中間開始裂開。
不知道漂流了多久,他在海面上醒來,他最後的記憶是在船體裂開時被某種東西擊中腦部昏厥過去。他掏出夾層口袋中的防水GPS確認自己所在位置,
「呃,竟然漂這麼遠……陸地是這個方向嗎?」他朝GPS地圖上指示的方向游過去。
不知道游了多久,陸地終於浮現在眼前,那裡有座小型漁港。他爬上木製的碼頭棧板,再次確認自己所在位置,GPS地圖的形狀看起來,他在格陵蘭南部的地方。那時大概不是捕魚的季節,天空飄著細雪,被雪給覆蓋的漁港空蕩蕩地像個鬼城,見不著人影和燈火。在漁港走了一圈,他終於看到有人,是一對母女,
「喂!」他叫住她們。
她們面露警戒地跟他保持距離。
「請問、這附近有城鎮嗎?」他問。
「那邊、往內陸、聽說有鎮。我們才剛到這裡、所以不是很清楚……」那位母親指著一個方向說,她的女兒躲在她後方緊抓著她的裙擺偷看眼前這位陌生人。
「……難民嗎?」他快速掃視這對母女,然後用幾乎聽不到的聲音低語。
「謝啦!你們也快找個地方歇腳吧!」他脫下身上的大衣丟給那位母親,說起來他明明剛從海中爬起來身上的衣物卻絲毫未濕掉。
「啊…謝謝…」那位母親抱著剛接住的大衣說。
那位母親所指的方向果然有座小鎮,他走到鎮上時剛好天亮。他往鎮的中心走去,路上一個熟悉的身影朝他迎面而來。
「原來你還沒死啊。」他嘲諷對方。
「饒了我吧!我在此提出休戰,拜托了。」首段中攻擊他的高大男性全身濕淋淋、看起來狼狽不堪地說。
「同意。看來你也遇到了什麼好事?」他問。
「可以的話,希望可以邀你合作。」高大男性說。
「等等,你先把一切說清楚,我到現在還搞不清楚狀況。」
「好吧,是關於『寶藏』的事。」
「寶藏?」
「根據我掌握到的最新情報,『寶藏』在叫做Du-na-ci-?的島嶼附近。」
「De-u-na-n Chi-ma?与那国島?這不是超遠的嗎?!那、為什麼要攻擊我?」
「我想是各方情報錯誤吧。」
「我可是差點因此送命啊……」
「至少我的委託人已經了解到是錯誤情報了。」
「至少?也就是說還有其他人?……也罷,所以接下來就是要到那個島那邊去嗎?」
「是的,不過在那之前得先找到離開這裡的航班,還有跟聯絡人約定的地點。」高大男性掏出一張濕嗒嗒的紙條說。
「這不難,只要問問當地人就好。倒是你先處理一下你這個狀態吧。」他說的就是對方全身濕透的狀態。
高大男性在附近的店家購入乾淨的衣服換上。他則用了未知的當地語言向當地人打聽到小鎮的名稱及聯絡人指定地點的路線,又用另一種語言向外國的觀光團取得航班的情報,這裡的機場一天只有兩班國際航線。高大男性對他會說當地方言這件事感到不可思議,他說這只是湊巧有學過而已。
「最近的航班已經額滿了,大概要等到下下週才可能有機位。就算離開這裡也要轉好幾段才能到達目的地,真麻煩。」他說。
「先跟聯絡人碰面吧。」高大男性說。
兩人沿著附近唯一一條大馬路走著,走到了城市邊緣的一座公車站,遠遠望去有座大都市。公車站有個老人坐在長椅上等車。如果這裡存在的話,肯定是哪個平行世界吧,畢竟現實世界中的格陵蘭不可能有這種等級的大都市。
「在這裡等一下。」高大男性說。
一輛轎車駛來,車上有三名著軍服的人,其中一人下車說:
「請你們跟我們走一趟。」高大男性配合他們上了車。
「你的話、留在這裡就好了。」下車的那名軍人對他說。
車子開走後,軍人對他說:「我有事情要問你。」
「是喔,雖然跟你無冤無仇,可以請你死在這裡嗎?」他說。
軍人聽到他這句話,本能地將手伸向配槍。
「咦?為什麼?!」軍人舉起腰際的配槍,卻是將槍口指向自己的腦袋。
一瞬間,數根針迎面射進軍人的臉上、身上,軍人在地上抽搐一陣後便死亡了。
「真是惡趣味。」他看著倒在地上的軍人屍體說。
「哎呀呀,你還真是殘酷啊……」他身後等公車的老人說,毒針正是老人射出的。
「不不,不管怎麼看,被毒殺都是比較慘的死法。」他轉身與老人四目相對。
高大男性從不遠處走了回來。
「解決了嗎?」老人問。
「是的,雖然花了點工夫。」高大男性回答。
「唉,我到底在跟多變態的人合作。」他吐槽。
「你們跟我來。」老人說。
老人是高大男性所說的聯絡人。
2017年4月27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