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屋舍和離奇謀殺案的夢

夢中的幾個月前,那棟有著幾何式大庭院的斜屋頂歐式雙層房舍的屋主在屋內遭人殺害了。

如今,這棟房子二樓的正中央有四、五人,有男有女,被並排綁在椅子上,作為殺害屋主兇手的一位高瘦女性正在房內各處點火,打算燒死這些人。煙霧逐漸瀰漫屋內。

「沒想到你們也會有這麼一天吧?」那位女子得意地說著。

一雙手靜悄悄地從她身後的煙霧中冒出,以鋼索勒住她的脖子,女子奮力掙扎,那雙手卻絲毫沒有鬆開的意思,並且一路將她從房間中央拖往陽台。過程中其中一隻手稍微鬆開。
「你這個臭婊子!」女子大罵,接著企圖轉向後方,但還沒來得及回頭看清那雙手的主人是誰就被揍了一拳。接著,那雙手毫不遲疑地將女子抓起、甩出陽台,將她從脖子吊掛在陽台的欄杆上。

「很遺憾,我不是什麼婊子。」開口說話的是男性的聲音,站在陽台的年輕男子拉下面罩對著已經毫無生氣的女子說。不久,欄杆因支撐不了女子體重而斷裂,她面朝上重摔在樓下一台黑色轎車的左側車頂頭破血流,之後滾了一圈,面朝下倒在車子左側。男子確認女子死透之後,轉身回到屋內為被困住的人鬆綁。

稍早,屋內的火苗在女子不注意時已被男子撲滅,瀰漫的煙霧是他假造的把戲。

夢跳到另一個場景。一 間老舊公寓的客廳裡,有個人以沙發馬鈴薯的姿態埋在沙發裡嚼著薯片看電視,電視畫面播著帶有雜點的模糊影像:

一間屋子裡,一位身高瘦長的女性正打算燒死被綁在椅子上的一群人,不一會兒,畫面變成跳動的黑白雜訊。

「所以這就是未來將發生的事?」沙發上的人說。
「幹活了。」一位站在沙發旁、穿著大衣的老人對著沙發上的人說。

沙發上的人起身,穿上披掛在沙發上的淺色長外套,跟在老人的身後出門。他是那名將高瘦女性絞殺的年輕男子,老人則是那群被綁在椅子上的人之一。

場景又跳到別的地方:那棟房子附近。

幾周前,屋主在屋內遭人離奇殺害,第一個發現屍體的人是兇案發生隔天一早來打掃環境的清潔人員,在那之後房子被警方封鎖好一陣子但案情始終沒有進展,附近開始流傳關於那棟房子的各種謠言,於是鮮少有人敢靠近,才幾週時間,屋子就變得像荒廢多年的鬼屋。

現在,那件案子私底下已經被官方完全放棄,媒體不再報導,除了靈異、陰謀論、廢墟愛好者之間仍關注這個事件之外,大眾早已幾乎將它遺忘了。

這天夜裡,一名警探獨自開車來那棟屋子外,他打開車門,站在駕駛座外,望著那棟房子吸了一口菸。這名警探始終對這案件抱持著高度興趣,理由或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楚,大概是多年經驗的直覺告訴他案情不單純。他打算自己查個水落石出,哪怕是丟了工作。順帶一提,這名警探也是那名女子企圖燒死在椅子上的其中一人。

今晚的屋子有微弱的燈光在沾滿灰塵的玻璃窗內閃動,這種狀況對附近居民來說已經見怪不怪,因為自從房子成了網路流傳的鬧鬼景點,便時常有結隊試膽的人偷溜進去探險,甚至是進去塗鴉、破壞。警探決定進去搞清楚是誰在裡面,他拿著手電筒,翻過鐵製圍籬,小心翼翼地打開木製大門走進去。

屋內的廚房,老人翻找著某物。
「可惡,那傢伙到底放到哪裡去了?我明明記得是在這裡。」
「會不會在那傢伙的*****那裏?他挺疼愛他的,不是嗎?」幫他照明的年輕男子問。
「不可能的,他誰也信不過。」老人答。

聽到廚房有聲響又看見燈光,警探悄悄地走過去,他看到一名老人正將廚櫃一一翻開,似乎在尋找什麼東西。

「你在這裡做什麼?」警探將手電筒光源照向老人,問著對方。

背對著他的老人沒有回頭理會他,只是發出「嘖。」一聲,然後繼續找尋目標。

「喂!」警探伸手想拍老人的肩膀,突然感覺到背後的殺氣,於是立即轉身做出防禦動作,他擋下年輕男子的徒手攻擊。
「什麼人?!」
「好身手……警察?」
「唔!」
兩人扭打起來。老人無視兩人的衝突,繼續手邊的作業。

「找到了。」老人從角落櫥櫃深處後方的牆壁破洞中隱藏的小馬口鐵罐中取出一顆比拇指還小、像寶石的物件。

「你們到底是什麼人?」與年輕男子陷入僵持的警探問他們。

這時候,身後傳來的小孩笑聲使警探分了心,讓他被男子一把壓制在牆上。
「你知道滅音器的使用時機嗎?警察先生?」男子問警探。
「什麼?」男子從外套裡掏出一把裝有滅音器的手槍,朝著警探的雙腳各開了一槍。

一名小孩滿臉好奇地朝他們走過來,警探認出那名小孩,據說是屋主的孩子,身份資料卻全是假造的,實際來歷不明,屋主被殺害後就被社福機構收容,卻老是翹離收容單位回到兇案現場徘徊。

「完全被那傢伙玩壞了,真夠噁心的。」年輕男子盯著小孩說。
「要怎麼處理呢?」男子輕按著小孩的頭問老人。
「按照慣例處理。」老人回答。

男子鬆手,小孩失去意識倒在地上。

「可惡!居然連小孩也不放過嗎!」
警探怒吼,然而雙腳的傷勢讓他只能眼巴巴地望著那兩人從容離去。
「還有呼吸……只是昏迷過去?……混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警探忍痛移動到小孩身邊確認他的生命跡象,接著他拿出口袋裡的手機撥了通電話出去……

為了避人耳目而走進暗巷的男子和老人在一條昏暗的巷弄中碰上一群穿著斗篷、行跡詭異的奇怪人士,疑似是通靈者之類的人所組成的團體。

「啊,被看見了。」男子低咕。

那群人看起來有些慌恐,彷彿做了虧心事被撞見。老人打了個暗號,男子掏出手槍指著他們,要他們別亂動。斗篷團體其中幾人舉起雙手表示投降,要兩人不要傷害他們,有人掏出錢包說,錢全給他們,求他們放一條生路,還有人轉身想逃走,卻發現怎麼也走不出那段巷子。老人說,他不要錢,他要他們的筆記。

「筆記?!」聽到這個詞彙,那群人面露難色。
「就是你們所有的筆記,你們知道我在說什麼。」老人說。

那群人僵直在原地,你看我、我看你。

「真是……老毛病又犯 了呀……」一旁的男子喃喃說著。
「總之,麻煩你們配合了。」男子對著那群人說。

某日早晨,再度拉起封鎖線的那棟房子引來路人駐足圍觀,附近住戶表示,昨天半夜有警方和救護車趕到那裏,似乎又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至於詳情,警方尚未對外說明。

另一個地方,有群人被發現倒臥在某條巷弄內,根據他們當時穿著的服裝研判大概是某種宗教狂熱團體,經送醫後甦醒的這群人全喪失了當晚的記憶,沒有人記得自己為何會前往那條巷子……

這個夢到這裡就結束了。

2014年8月23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