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內部社區的夢

夢裡的一座城市有發達的輕軌電車路網。有條往山區的電車路線途中會穿越一群石造雕像,雕塑與蜿蜒的軌道間距很近,總覺得隨時可能擦撞。電車在進入山區後,車體寬度會變形成原本的1/2,座位也變窄,最終駛入位於地底的小車站。

這個車站的所在的是一座山裡的社區是將山鑿空、位在山的內部的社區,有點像燈光明亮的礦坑的感覺。由於空間有限,社區的走道和空間侷促,走道大多只有一公尺寬,天花板的高度很少超過兩公尺。社區裡住了不少人,生活機能說起來挺不錯的,食衣住行什麼店都有。整個社區的結構,由上而下是住宅區、商業區、最底下是車站。住宅區由於位在最頂端,所以能用的空間最小,每個人的房間只有1.5坪大,而且沒有窗戶。社區有條規定是禁止自行開窗戶,據說要是開了窗戶,會被外側的巡守給砍頭。

有個住在最頂層的人,基於好奇心,花了幾天時間將他的房間的天花板鑿了一個洞。

某天半夜他從洞口探出頭去,只見外頭雲霧繚繞、伸手不見五指。他看到微弱的燈光朝來緩緩靠近,一位穿著連帽黑色大衣的人拿著一盞燈站到他面前,他心想,這肯定就是巡守,
「你是來殺我的嗎?」他問。
「蛤?!我為什麼要殺你?」對方答話了。
「不是說擅自開窗戶會被巡守砍頭……」
「……這是什麼恐怖故事?禁止開窗是因為這座山很陡峭,從內部大概感覺不出來吧,特別是這裡,總是飄著濃霧的山脊,對不熟悉地形的人是很危險的,以前曾經有人像你這樣在山脊開天窗爬上來然後跌下山摔死了,這種笨蛋還不只一個,因此後來便禁止民眾自行開窗戶,並且派了像我這樣的巡守員駐守,免得意外再發生。」
「那為什麼會有砍頭的傳聞?」
「我怎麼會知道?!」
「那我可以上去嗎?」
「不行,你要是在我工作的時候死掉,我會很困擾。」
「那你可以跟我說一些外側的事嗎?我在這裡住這麼久從來不知道外側是什麼模樣。」
「可以啊……」兩人聊到日出。

「我還能跟你再見面嗎?」他問巡守。
「不行。快點給我把洞堵起來,不然我就要跟上級報告了。」
「欸——」
「再有意見、收到罰單可不要怪我!」說完巡守就走掉了,他的身影隱沒在清晨的雲霧中。

2017年11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