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到一名攝影師在街上拍照。由天空中的太陽位置判斷時間約莫下午2~3點。不到一分鐘的時間,突然天黑了,就像太陽突然從空中消失一樣。
攝影師看到天黑,摸摸鼻子打算走回家。他在返家的路上遇到一位重機騎士,騎士向他問路。騎士說,他的車停在火車站的停車場,他本來要騎車回家,卻發現繞過火車站的馬路全都在道路施工,他想知道附近有沒有小路可以通行?攝影師說,他知道有條路能走,他可以帶路。於是兩人同行、沿著人行道往山下走。
他們從坡道上看到山下有一群拿著棍棒的人行蹤詭異,不久便聽見有人喊救命的聲音。他們循著聲音的來源跑過去,發現聲音是從一輛垃圾子母車裡發出來的。他們打開車蓋,看到有個被塑膠袋捆起來、只有露出一個頭的人在垃圾堆中喊救命,看起來是一名街友。攝影師和騎士合力拉塑膠袋,一起將那名街友拉出垃圾堆。接著兩人都嚇了一跳,那個街友居然只剩一顆頭,但是他完全沒有察覺自己身體不見這件事,他以為自己的身體還在只是無法動彈。不久後那顆會講話的頭漸漸變成一束綠花椰菜。
「……」
「……」
兩人瞪著綠花椰菜沉默一陣子後,
「…………你幫我把風一下。」攝影師說。
「喔好,不過你要做什麼?」騎士站到巷口背對者攝影師問。接著騎士看到身後閃過一道光。
「這樣暫時就可以了,把他的靈魂從花椰菜裡提取出來了,繼續放著不管會和菜一起爛掉的,接下來只要找到他的家人取一些樣本就能重構他的肉體。把人的靈魂轉移到花椰菜裡到底是誰這麼惡趣味……」 蹲在花椰菜旁的攝影師自顧自地說著,似乎將某樣東西裝進手中的罐子裡。騎士一語不發地看著他。
「……你應該有什麼話要說吧?」攝影師問。
「不。接下來不管再發生什麼事我都不會覺得意外了。倒是你要怎麼找他的家人?」騎士答。
「剛才在塑膠袋裡發現了一些線索。」 攝影師從塑膠袋裡取出一疊大頭照大小的泛黃黑白照片,照片盡是多人合照。
「這些照片好小。」騎士忍不住說。
「以前拍照是非常昂貴的事,為了省錢有的人就會選擇這種尺寸的。」攝影師解釋。
「有好幾張跟軍隊有關的照片,這個人以前在前線打過仗?」
「這應該能成為找到他家人的線索。」
兩人將這名街友的家當收拾好帶走,繼續前進。走不到幾步路,他們看到一個倒在街上的人,看起來是被剛才那群持棍棒的人打傷的。他們打電話叫來救護車,等到救護車確實將傷患載走後他們才繼續前進,救護車臨走前,攝影師給了醫護人員名片說,有什麼狀況就聯絡他,相關醫療費由他支出。
救護車離開後,騎士問攝影師:
「你認識傷患?」
「不認識。」攝影師說。
「既然這樣、為什麼要做到這個地步?幫陌生人付醫療費?」
「所謂半手愛心不是愛心,既然救了就救到底吧。」
「這樣根本就是爛好人!」
「或許吧。」
兩人終於走到攝影師說的小路,小路在一個昏暗無路燈的地方。
「都是草叢啊!你該不會是在騙我?!」騎士拿著手機充當手電筒朝四周照射。
「沒騙你啦,在這裡。」攝影師撥開草叢,還真的出現一條小徑。
「也太荒涼了,沒問題吧?」
「沒問題啦。這條路只是因為附近大馬路開通後沒什麼人走才變成這樣。」
「是喔……那你住哪裡?我順便載你回去。」
「不用了,恐怕不太順路。」
「沒關係,是哪裡?」
「xxxxxxxx」
「喂,那不是城外的小鎮嗎?你打算用走的回去?!」
「我就是走過來的。」
「不行、不行,這麼晚了我送你回去。」
騎士非常堅持要送攝影師回家,攝影師最後只好答應了。
2017年9月1日